一天...

2005-03-30 22:05 | 林柯

清晨，寝室闯进几个隔壁的人。

怎么？
对面的宿舍有人跳楼了。
…跳楼？
恩……
什么时候的事？
凌晨5点左右…

起来看，对面的楼已经聚集了很多人…
警察来了，学校领导来了，知道消息的学生来了…
好多人来了，有个人却走了…

“哈哈”不是住那栋楼么，我问他看看。大炮说。
于是发信息，“哈哈”你们那边有人跳了么？偶们学校第一跳呢…
没回……

路上，人们议论纷纷，原因，经过，结果…
空气里有些东西开始浮躁，总是不安定…
有些东西消失了，有些东西却冒出来了…
不知怎么形容，我给朋友发信息说，不是我认识的人，我或许会好一点，或许。
只是或许……

我的犹疑是对的……

同住那栋楼的大炮的同学下午给大炮发来信息。死者查明，是你高中班上的“哈哈”。
……
早上还发信息，我说怎么没回音。大炮说完就笑了。
我也就笑了。
“哈哈”没收到信息…
信息到哪儿去了？
“哈哈”到哪儿去了？
真是太有戏剧性了…
只是一切…过于酸楚。
我也就笑了。
也就笑了。

再后来像是新闻联播似的知道各方面的消息。
成绩没问题，应该是感情原因。
没有血迹，脊柱全断掉，瘫成一团。
没有遗言，之前给朋友打过电话，说永远是好兄弟。

永远不远，一辈子而已。
只是这个一辈子，结束的过于迅疾…

深夜，从阳台上往下望，四周漆黑，见不着底…
如果当时有灯光能让“哈哈”看到地面，是不是会让他有一丝疑虑…
突然间觉得原来没有光亮衬托，黑暗并不可怕…

地面上方的所有，可不可以都视作天空？还是一定得我们头上的那些，始终遥不可及的那些？
可不可以自由？了无牵挂？
我知道人为何不能像鸟一样飞了…

我不是“哈哈”，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，在那一秒种里…
我们不是花，所以并不懂她的盛开与凋谢，我们不是云，所以并不懂他的漂泊与随性，我们不是天使，所以有开始和结束，并不懂延续只是一段时间，而非永恒…
何以不生不灭？
心口就有什么堵住，呼吸困难…
世界依然在转，不停不留…
很多东西仿佛从未存在过，很多东西仿佛从未消失过。

不过一天，很多已然改变………
　　　　　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——写在某人离去一月之后的极度郁闷的今天

　　　　～ＦＩＮ～



-
有些事情不能强求…
有些东西无法挽留…
谁带走了谁的思念…
谁忘了和谁说再见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