~停留~【三梦】

2005-03-17 19:58 | 林柯

她犹如一只候鸟,掠过光怪陆离的城市上空,稍作停留,而非永久…

她想起那只鸟,那只一生不曾落地,第一次落地即是最后一次落地的鸟…
它一直坚守那片天空以及那份自由。
一直地,直到生命尽头…
而自己,又在坚持什么??

喜欢深夜起来,对着电脑打字,键盘压下,弹起,飞快,稍稍停顿,然后继续奔驰…
某个时候停下来,就像忘记什么似的,动作再不能连续…而就在停留的刹那,听到空气中压来的寂寞的回响,像黑暗的潮水在黑暗的洞中翻滚,卷过来,退开,再来,欲罢不能…
自己的生命,恰似停顿…

安静的像猫一样的女子,深夜,独自在电脑前观望以及诉说,突然笑起来,突然开始流泪,一个人…
吃着大颗大颗的薄荷糖,那些蓝色半透明的颗粒在口中融开,甜意中有丝丝地刺激,冰凉,呼吸的空气在瞬间冷却,带来清醒地体味,认知某些绝对和暧昧…
不停地喝冰水,一个高高地透明的玻璃杯,没有花纹,却能透视或者反射所有,只是一切早已扭曲,说不定也是回复真实。那些冰冷的水滑到肚里,伴随薄荷的味道,浸到身体里。每每这时,她总是皱着眉头,痛并快乐着…
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寒气怎样地刺如体内,与那些温暖碰击,最后将那些热以及激烈都赶尽杀绝…
那是一种痛苦的麻木和清醒,血腥地镇压和无休止地逃亡…

世界只剩下黑夜白天,只得黑白两种色彩。
还好,显示器上放着一盆仙人球,房间里除了自己唯一的活物,很小,但是很绿,可以安慰,虽然多刺。
那是和她有着共鸣的生命,没有安全感,坚强的生存坚强的保护自己,很难得到水分以及养料,但一旦得到,就再不想轻易放手…
那样的多刺,不知是幸运,还是不幸…
爱得太过猛烈,终究会痛…
在某个角落,她的心在哭泣,在心的某个角落,她在哭泣…
一个人哭泣…

常常梦见自己拉着父亲的手,穿过人群,回头,看到人群中哀号的女人,她想停留,然而仍被拉着,穿过人群,穿过喧嚣…
以至于后来离开自己并不爱的父亲的时候,异常决绝…

而犹如某种惩罚,她现在总是很饿,吃东西不再只是为了填饱肚子,更多的是为了填饱空虚,但它总是饿得比肚子还快…
不愿在夜里上街。很小的时候,遇到过人贩子,一次很恐怖的经历,无法忘记。于是害怕“走失”,害怕自己找不着自己。
或许还因为那个人,那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子…
那天他们唱了一下午的歌,唱到华灯初上,彼此告别,然后分开,再未见面…
慕然回首,那人却不在灯火阑珊处…
灯火在一瞬间刺得眼睛硬生生的痛。所有开始朦胧,犹如幻觉。
很多伤痛并非因没有,而是因有,有,不如不曾有。

睡着时总是蜷起身子,侧躺着,恢复到生命最初成长时的状态,那里可能是最安全又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。
一开始,生命就注定没有安全感和易受伤害。
静静的夜里,有多少灵魂从哭泣中睡去,抑或是从睡去中哭泣醒来?
……
在坚持些什么?在寻找些什么?为了什么而停留?为了什么而奔走?

像一只候鸟,掠过光怪陆离的城市上空,稍作停留,而非永久…
~FIN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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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事情不能强求…
有些东西无法挽留…
谁带走了谁的思念…
谁忘了和谁说再见…